苗再新:雪域丹心燃热血 画坛素手绘长风
画家苗再新早岁旅军,心如劲松。行伍之间,风沙入眼,烟云染身,而不弃丹青之志。军营非画斋,然其心如明镜,濯濯不污。苗再新者,斯人也。出自齐鲁之地,心栖于笔,志寄于墨。学成于艺苑,行修于艺道,画功积于寒暑之间,画心炼于人事之上。
观其所写,不饰华章,不事绮靡,皆以胸臆写人,意象传神。军人之刚毅,不必铁画银钩,而气贯笔端;藏族之沉静,非靠重彩浓染,而魂定其形;医者之慈怀,无须钟鼎之辞,而神自昭昭。其画非画人,乃写魂也;非描面,乃刻志也。
笔墨有法,而神情难摄。其用笔如锥画沙,行行有骨;设色若春染枝头,温润含芳。面庞之皴皱,不工而工;肌理之深浅,不匠而匠。写者不独其貌,亦写其劳苦、写其风霜、写其悲欣。若见其画,如闻其声,如对其人。
画者之心,不应囿于形似,而当负时代之思。苗再新之作,盖以情动人,以道化物。写士兵者,不唯其戎装之整,而注其目光之炯炯;绘母亲者,不求其慈颜之善,而写其皱纹之深藏岁月;绘医者者,不写白衣之素净,而摄其眼神之清明与坚定。是以一图之中,非止一人之貌,而有万众之心;非止静观之趣,而有热血之情。
其笔不流连浮艳,亦不恋近功利,而恒守静定。探笔于藏地高原,采色于民间烟火。踏雪而行,涉水而渡,画帐中之牧女,写黄土之老翁,皆出于实写、得于深情。其作《雪域之花》《雪狼突击队》等,未尝一语喧哗,却内蕴磅礴之势;未施一笔浮夸,却自具浩然之气。
人物之外,画心尤贵。苗氏画艺,非徒成于描摹,而得于修养。常言画者如人,笔如其性。其为人朴素诚实,敬畏传统,胸藏丘壑,而不自矜自伐。是以笔底能容万象,心中自有天地。纵观其近作,更重意境而少雕饰,或云气氤氲,或山影浮动,虚实相生,语墨通神。
近年更有书意入画,线条疏密间,顿挫有度,或如兰亭之序,婉转而回肠;或似东坡之词,豪放而不羁。兼写意之灵性与工笔之严整,不拘成规,游走自如,工写之间,一气呵成。画中有诗,诗中见人,是为笔墨之极致,艺境之高明。
其心未尝一日舍艺,亦未尝一图离情。见其图,不觉如行旅世间,风雪兼程;如执子之手,共赴白衣之战。斯情斯景,笔墨所难写尽,然苗氏近之、逼之、几欲达之。此画也,非徒目之所见,乃心之所感;非徒手之技艺,乃志之精魂。



盖画道之妙,不在粉饰,不在标奇,而在于托物以言志,写形以抒怀。画者能如此,斯为画者中人矣。而苗再新之画,既见写实之精微,又具精神之宏大。今观其艺,知其人,见其志,亦闻其心矣。
丹青可作史,笔墨可传神。苗再新之笔,不止为画人貌,而在写世象;不止为写今人,而在藏未来。彼之画中所寄,正是吾辈之所思、所望、所守。是以其作,可观可思,可传可颂,留之百世,未为过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