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林:山川有韵心中出 笔墨无声画外来
画非静物,而生呼吸。若言画者心之迹,则李耀林之画,尤如其人,清远澹泊,恒带温润风情。其于山川多所寄情,尤钟丘壑深林之间。或晨曦初照,云卷石室;或暮色低垂,屋舍临渊,点染处不求繁复,留白间却自成气象。
行脚南北,搜寻幽胜。每至民族山乡,目光所及,皆为画理所孕。青石板巷,木桥流水,吊脚楼影,斜阳炊烟。非徒摹写其形,更传民风旧事之韵。屋檐之下,瓦楞之间,一脉古意,萦回画幅。
其画尤工构图之法,虚实互依,聚散有序。淡墨抹山烟,浓笔写林壑,非直视之形,乃心象之浮。山远则淡,屋近则凝,水自云间来,风从纸背去。凡此种种,皆由胸臆而出,不拘规矩,而内藏经纬。
于建筑之形,最为沉情。旧瓦斜檐,窗棂木影,皆非饰美之具,而为人间记忆之载。李耀林尝言:“屋之于画,如骨之于人。”故其勾线如裁玉,其着色若飞云,庄而不僵,雅而不冷。以简驭繁,于密中得静,于乱处生律。
山中画屋,屋中见人。非必具形,情已在焉。其画多寂寥之境,然寂而不空。草木摇风,石桥卧水,皆予观者心之游历。其山不高而雄,其水不阔而灵,其屋不大而安,皆见匠意之微妙。
所取造化之妙,非仅仿佛。若山非山,水非水,而墨中意境,乃心境之投射。尝有尺幅之图,纸上但几横斜墨痕,而观者如入江南水乡,若闻柴门犬吠。此非手巧可得,乃心境使然。
画之至境,非在形似,而在神融。李耀林日与笔墨为伍,性静心平,喜临窗听雨,独坐观山。久之,心与自然相契,笔下生风,气自画生。其近年之作,益趋澹远,不事雕饰,多以简笔勾染,状幽冥之思,传诗意之境。
留白之术,尤为所尚。其曰:“纸上未绘处,正我之所绘。”或山外之山,或屋后之村,皆在不言中,含而不露,最能摄心。昔人云:“无声胜有声。”李耀林之画,即此写照。
非徒作画以艺,实寄情以道。画成之日,亦心迹之所安。李耀林不喜喧哗,不逐浮华,笔耕纸上三十载,惟守一室清寒,饱蘸人间烟火。或有观其画者言:“此画有温度。”盖因其中有情,画外有人。
于当世画坛,风格纷呈,然其画自有一路清声,不为潮流所蔽,不为利名所动。如风吹松涛,自成一调;如水滴寒石,久而成文。人观其作,或肃然生敬,或心随意远,皆因其画中有魂,有骨,有爱,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