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绩增速放缓,徽商银行巨额罚单与高管贪腐频现,内控老大难?
撰稿|多客
来源|贝多财经
近日,徽商银行(HK:03698)发布了截至2025年第一季度的财务资料概要。财报显示,该行资产总值在2024年跨越2万亿元大关后持续增长,资本充足率等关键指标也满足国内相关的监管要求。
作为全国首家由城市商业银行、城市信用社联合组建的区域性股份制商业银行,又有香港资本的加持,徽商银行的发展呈现稳中有进的良好态势。但深究其业绩可知,该行增速乏力等隐忧暗潮涌动,内生增长动能有待提升。
此外,过去一年中大额罚单频现、股东套现离场等危机也拷问着徽商银行的内部管理能力。内忧外患之下,徽商银行还能讲出新故事吗?
一、业绩增速放缓,息差拖累利润
根据财报,徽商银行2025年第一季度实现净利润47.75亿元,较2024年同期的45.97亿元增长3.87%;截至2025年3月末,该行的资产总值约为2.11万亿元,同样较2024年末的2.01万亿元实现稳健增长。
在2024年末资产总额同比增长11.49%并突破2万亿元时,徽商银行就曾表示该项指标的提升主要由于客户贷款及垫款与投资等资产的增长。具体来看,该行截至年末的客户贷款及垫款总额超1万亿元,14.64%的增速较2023年进一步增长。
然而,徽商银行的营收、利润增速近年来却明显有些乏力。该行2021年的收入为355.14亿元,9.98%的增速尚且还能够称之为“稳中有增”,但在此后便出现骤降,2022年和2023年的收入增长率仅为2.01%和0.37%。
再看利润端,徽商银行的净利润在2021年突破百亿至114.60亿元过后,虽然持续增长至2023年的144.33亿元,但增速却由2021年的19.76%下滑至2022年的16.90%,2023年的利润增速更是降至个位数,仅为7.73%。
2024年,徽商银行的收入为371.28亿元,2.10%的增速虽然有所回升,但依旧处于微增水平;净利润为159.17亿元,6.18%的增速较2023年进一步降低,昔日的先发优势逐渐被同行赶超,与优秀银行的业绩差距也越拉越大。
导致徽商银行利润增速放缓的一个直接原因,便是净息差的不断收窄。该公司截至2024年末的净息差为1.71%,较2023年同期的1.88%下滑0.17个百分点;而在2021年,该行的净息差还能够达到2.20%。
不仅如此,徽商银行的其他盈利指标也存在不同程度的回落,平均总资产收益率(ROA)减少0.06个百分点至0.83%;平均净资产收益率(ROE)减少0.66%至11.86%;净息差也减少0.06%至1.49%,共同拖累了该行的业绩。
二、高额罚单频现,内部管理混乱
从资产质量方面来看,徽商银行截至2024年末的不良贷款总额余额为98.76亿元,较2023年末减少11.46亿元;不良贷款率降低0.27个百分点至0.99%,连续四年实现“量率双降”;拨备覆盖率也增长14.53%至286.47%。
截至2025年3月末,徽商银行的总资本净额、一级资本净额和核心一级资本净额分别为1795.20亿元、1491.59亿元和1288.38亿元;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3.35%、11.09%和9.58%,满足监管要求。
但需要指出的是,徽商银行在内部治理方面的漏洞不少。据不完全统计,2024年徽商银行及其分支机构共计收到来自监管部门的罚单42张,其中6张罚单的处罚金额超百万,累计处罚金额高达2161万元,较2023年增加近500万元。
2024年开年不久,徽商银行便因管理不到位,违规向虚假项目提供融资、同业授信管理不审慎、EAST系统数据失真、受托支付管理不规范被罚款395万元,4月和6月又因一系列违规操作,分别被罚款150万元和250万元。
2024年10月,徽商银行合肥宁国路支行由于在流动资金贷款业务的贷前调查和贷后管理环节严重失职,被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安徽监管局处以高达550万元的罚款,成为该行在2024年收到的金额最大的罚单。
徽商银行的高管层腐败问题也相当突出,该行前董事长李宏鸣于2024年5月因以受贿罪、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6个月,并处罚金400万元;法院对其受贿所得依法予以追缴,上缴国库,不足部分继续追缴。
而此前,徽商银行首任董事长戴荷娣就曾在2022年因利用担任原合肥市商业银行副行长、党组书记、董事长、行长,徽商银行董事长、督导员、富滇银行独立董事、审计委员会主任委员等职务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而获刑12年。
同年,曾任徽商银行第四任董事长的吴学民,因构成严重职务违法并涉嫌受贿犯罪、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犯罪被“双开”;该行合肥分行原党委书记、行长何涛也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安庆市纪委监委的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三、股权结构动荡,有股东萌生退意
在2013年以内地第二家赴港上市城商行的身份登陆港股后不久,徽商银行便开始计划扩张资本版图,并在2019年9月启动A股上市辅导备案,上市辅导机构为中信证券和国元证券。
然而时隔五年半,徽商银行的辅导进展报告已多达21期,却还停留在辅导期。这背后,是中静新华与杉杉控股迟迟未能落下帷幕的股权纠纷,导致徽商银行股权结构动荡,不满足证监会关于IPO企业“股权清晰”的硬性要求。
此外,徽商银行与股东之间的关系也谈不上和谐。上文中提到的“中静系”便对徽商银行的分红力度不满意,曾在该行召开2023年度股东周年大会前夕经由子公司发提案,建议徽商银行提升2023年的现金分红率。
在中静系看来,徽商银行分红水平大幅降低,与其业绩表现和行业地位、形象严重不匹配,打击了中小股东信心,因此提议该行将现金分红比例由15%提升至30%,并补齐2016年至2022年期间现金分红不足30%的差额部分,但后者被否决。
与此同时,徽商银行的不少股东也纷纷开始套现离场。以“中粮系”为例,中粮集团及其旗下公司中粮科技自2024年3月起便计划在上海产权交易所挂牌转让徽商银行4031万股股份,但最终未能成功。
2024年末,“中粮系”再发公告,计划转让中粮科技、中粮集团分别持有的徽商银行4030.95万股、3810.75万股股份,两个项目合计定价3.04亿元。然而,由于未能吸引到足够的意向受让方,该笔交易于2025年1月决定终止。
在此之后,“中粮系”数次降低了上述两个项目的转让价格,但同样因未征集到意向受让方而导致项目终结。2025年3月5日,其将中粮科技、中粮集团的转让底价再降至1.09亿元和1.03亿元,近七折的价格却依旧无人问津。
有研究人员认为,央企早年入股银行多出于“产融结合”考量,而当前的大环境正倒逼央企回归主业。对徽商银行而言,国资退出或将为地方资本整合提供全新的机会,但显然,该行如今的治理风险难免让潜在投资者忧虑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