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消费 陈晓京

农夫山泉的老板钟睒睒，依然是那种个性，豁达开朗，有话直说。

日前，在江西赣州考察期间，他罕见地坐下来，与一些媒体交流，公开回应了今年以来的绿瓶纯净水、网暴、直播带货及电商低价等不正常的现象，顺带隔空喊话张一鸣和黄铮。

本是一次低调的考察活动，办成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媒体发布会。

熟悉钟睒睒的人应该知道，他从来不会迎合，不接受采访，也不上酒桌和牌桌，在业内被称之为“独狼”。

从今年开始，他试图改变以往的低调，继今年8月走进央视财经频道《对话》节目后，这次在考察公司投资的脐橙产业期间，又和媒体打开了话匣子。也再一次，站上了舆论的风暴眼中。

再次开炮

3个月前，钟睒睒走进央视财经频道《对话》栏目，与主持人陈伟鸿对谈过往，渐渐平息了今年以来的各种舆论。日前，他在江西赣州参观脐橙产业园后交流会上的畅谈，再次将自己置身于舆论的风口浪尖。

经历今年3月以来的网暴等多起风波，并没有让这位农夫山泉的掌门人“学会”谨言慎行，一如以往的个性，形如他办公桌上的那尊唐吉坷德陶瓷相。

在互联网场上，他并不十分讨喜，是一位时常“制造”新闻点的主角。因为他个人就自带话题，无论是正在赣州实施的脐橙产业项目，还是让旗下员工立下军令状，抑或是中国首富的身份，被关注似乎顺理成章。

他走到哪里，关注就到哪里，像一个从不开播打卡的大网红。即便他从不承认自己是网红，更不愿意利用流量去收割，甚至对直播带货十分厌恶。

在赣州举行的媒体交流会上，他说，“看不起”直播带货的企业家，一时语惊四座。在直播业态成为常态的当下，钟睒睒认为自己的企业才有“根”，而直播企业没有。

因此，他对公司电商渠道要求相对苛刻，电商渠道销售收入占比不超过5%。

这次赣州之行，70岁的钟睒睒，相比以往出奇地健谈，外界也很容易地攫取到他对商业、农业以及自己的看法。同时，他也很“配合”地道出今年推出的绿瓶水、对电商平台的价格战，以及对算法传播厌恶的原委。

互联网弱者

钟睒睒早年出身于《浙江日报》，深谙传播规律，当年营销红瓶天然水，凭借一人之力搅动整个瓶装水行业，后来时时舌战群雄，一时被贴上了某种不太友好的标签。钟睒睒独特的个性，成为中国企业家中的一个另类。

他的另一面，则是对业务的专注，不仅包括推出矿泉水产品，对瓶身设计的严苛打磨，还将找寻优质水源的公告，在业内首次以纪录片呈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他对互联网是相对陌生的，也因此栽过不少跟头。今年3月，本是钟睒睒为怀念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写就的《我与宗老二三事》，通过农夫山泉官微发布后，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互联网、舆论场的分化，让钟睒睒始料未及。当他还在为从未在娃哈哈领薪和窜货辩论时，网络上早已沸腾一片，他被千夫所指。

舆论影响到销售，马上从喧闹的线上传递到线下的货架上，农夫山泉相关产品销售遭遇滑铁卢，而另一边的娃哈哈产品，因为大卖导致脱销。

据业内人士预测，这次网暴，直接导致农夫山泉上半年损失约70亿元。

钟睒睒个性使然，没有去迎合互联网的巨变，以至于今年4月推出绿瓶纯净水产品后，再次成为舆论的焦点。针对24年前果断放弃的产品再出江湖，是针对消费降级趋势，还是因为自身包装水业务下滑，一时谣言四起，议论纷纷。

在近日的赣州之行中，钟睒睒才公开回应，做绿瓶水是意气之举，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希望消费者长期饮用绿瓶水，并称口渴时喝一两瓶没问题，长期喝一定有问题。

在偌大的舆论场，钟睒睒仿佛一个人在战斗。他知道自己是被算法传播裹挟了，在昨日江西信丰县的演讲过程中，他喊话张一鸣，要求今日头条和抖音立即删除对其伤害与污蔑。

这将是他对今日头条和抖音的史诗级对决。

全面反击

赣州是农夫山泉投资脐橙产业的重地，其在安远、信丰两县拥有三大种植基地，合计种植面积约3万亩，这里不仅是农夫山泉鲜橙的产地，同时也是17.5°橙汁的主要原料产地之一。

在当地考察之余，钟睒睒罕见地与一些媒体现场交流，针对绿瓶纯净水、算法、网暴、直播以及农业等等，涉及面之广，为近年来首次。

如果说，这是钟睒睒对今年以来舆情汹涌的一次全面回应，不如说，这是他个人的一次全面反击。从公开报道来看，回应更多的是对商业的看法，以及公众对个人的误解。

针对兴起的电商低价现象，钟睒睒并不认可，他认为平台让价格体系下降，无论对品牌，还是对产业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而且价格体系并非对产业导向有利。

作为一位自带流量的企业家，钟睒睒公开反对直播带货，也不看好企业老板下场直播的风向，追逐短期红利，那不是他追求的更有价值的事业。

尽管这些“逆言”非常“刺耳”，但钟睒睒对此并不在乎。

从19日到昨日，钟睒睒的回应早已刷屏财经圈，他再一次站在风口浪尖。钟睒睒说，“像我这种人，本就应该承担比别人更多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