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作家采风两万里
1980年12月20日,南丁老师组织讲习班“采风”。
“采风”行程两万里,第一站昆明,接待单位,新华社云南分社社长和诗人雁冀,社长戴高度近视眼镜,他一个一个对着我们的脸看,摇头,看到杨晓杰时,大叫:他妈的,你不当记者当作家了,难忘我们在新华社共事,有什么要求?杨晓杰拍他一下:都想看看云南的姑娘,大家哄笑,社长后退一步,摘掉眼镜,说:不可以,这个我办不到!雁翼打岔:昆明无四季,一雨便是冬。
社长带我们游览了吴三桂为陈圆圆修建的铜庙,请吃米线,餐桌上放一碗盐,一碗辣椒。
到成都,住省军区招待所。见诗人流沙河,他操浓重川音,说:采风嘛,是个老话,狗日的,现在组织要有眼光、胆量噻,南丁可以,有识之士!回去问好,他一指我:向赵青勃问好,他是老前辈。见著名作家高缨,他的小说改编成电影《达吉和她的父亲》,影响非常大。见面,杨晓杰问,你来了,女儿达吉呢,高一征,说:在家办招待,招待何南丁派来的使者!我们鼓掌。四川省作协安排罗女士带我们游览杜甫草堂,她说杜甫是四川的,我说,河南的,她又说都是,可以了吧!
要去重庆,我带李佩甫、刘向阳打前站,走前,我给郑州市委原第一书记、现四川省委书记王黎之(我当过他秘书)打电话,正好他接,知道我是小赵,他吵:你这个孩子,你怎么不来家住,你结婚了没有?有两孩子了,老栗老栗(他夫人),小赵结婚都有两孩子了,栗书记接电话,好吧,赵,下次来四川,一定来家住。我又告诉王书记,我们是作家采风,今晚要去重庆,王书记说,采风?好,深入生活,何南丁是有见地的,又说所谓天府之国,就是成都到重庆的800里盆地。
到重庆,住红楼宾馆,我去定船票,只有四等舱,买下,我去红岩,看渣子洞,回宾馆,领大家上东方红44号。上船后,才知道四等舱是最底层,与牛、马、汽车一舱,张队长发话我,去,找船长,带上两本书,李长华(河南日报记者)愿随我去,见到船长,长华拿出介绍信,说:我们是作家采风,想在报端披露东方红四十四号,我递上两本书。船长:出去!
李长华我俩出来,正碰见一女民警在甲板上凉衣服,我递给她《中国文选》和《外国文选》两本书,女民警高兴,我是文学青年,买不到这样的书,你有啥子让我帮忙,我说,船票,她:好办,长华赶快去报信儿,我和女民警下到四等舱,二队长和队员站立等待,女民警清点人数,说:我叫王宏艳,爱好文学,把你们的票给我,她说,到三等舱,一人一床位,终点上海到武汉换船,一票加7元。果然一人一床位。夜晚10时,船突然停下,王宏艳手拿电筒,进来说,我们的船把民船撞翻了,正在解决,这地方叫白帝城,刘备托孤的地方,我去!长华、邓照让、李青四人夜半上白帝城,白帝城是座庙,在山腰,山下是涛涛江水,害怕,我们是爬上去的,我敲开庙门,参观。
到上海,杨队长宣布:采风结束。我、张斌、李九思留上海,他俩看《青春》杂志的朋友,我要去无锡給一个业余作者小梅退稿,张队长说,你扯淡,又不是奔流正式编辑,退那门子稿,是女的吧,我:不是,我在四川时给他写信要去。
到作者家,见一人坐在稻草堆看书,一眼看见我的方头皮鞋,叫:赵老师,我妈做好吃的等你,还有哥嫂,到他家,好吃的都摆在桌子上,他哥又给我两部作品,问:我弟能不能成高尔基?
2005年,省、市作协联合举办赵富海作品研讨会。市文联副主席、百花囩杂志社总编辑杨晓敏主持。
到会有省文联原主席、党组书记南丁、原副主席、作协主席田中禾,著名画家、省美协副主席曹新林,大河报副主编杨长春,大河报记者赵立功、郑州日报记者左丽慧等传媒。省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刘学林介绍作者作品。
这次硏讨我的四部作品:《老郑州:商都遗梦》《人间牵挂》《女公安局长任长霞的故事》《中州盆景》。
田中禾说,与其我们吹捧二三流的小说家,不如吹捧富海这样的杂家。(左发稿:杂家赵富海)。南丁老师说,我早五点起来看《半个妈》《如血一般的太阳花》。语言一土一洋,没准儿富海能成语言大师。
曹新林发言,有一次我跟他通电话,说到外国文学,他一口气说出法、英、美、俄、奥地利作家25 部作品,真不敢小看你这个团委书记。佩甫说,富海的作品突出的是个性化的语言,他重细节,一个细节人就活了
研讨会后,我请杨卫民、赵立功、郑竞业去红专路东段的咸酒店,要的菜都是花生、豆腐、笋等小菜,茴香豆等鲁迅小说里的道具也是不可或缺的。酒的味道却好极了,价格也贵,大坛600元,小坛300元,菜品不收费,黄酒990元,我有一千,否则出丑。
出酒店时,天下着大雨,彼情彼景,真当得上淋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