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晓读海明威:期待“永别了,武器”那一天到来

栗晓观察 原创

2024-09-12 18:11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1899年7月21日-1961年7月2日),出生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郊区奥克帕克,美国作家、记者,被认为是20世纪最著名的小说家之一。

海明威的一生之中曾荣获不少奖项。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被授予银制勇敢勋章;1953年,他以《老人与海》一书获得普利策奖;1954年的《老人与海》又为海明威夺得诺贝尔文学奖。

1961年7月2日,海明威在爱达荷州凯彻姆的家中用猎枪自杀身亡,享年62岁。海明威一生中的感情错综复杂,先后结过四次婚,是美国“迷惘的一代”作家中的代表人物,作品中对人生、世界、社会都表现出了迷茫和彷徨。他一向以文坛硬汉著称,他是美利坚民族的精神丰碑。海明威的作品标志着他独特创作风格的形成,在美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

2001年,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与《太阳照常升起》两部作品被美国现代图书馆列入“20世纪中的100部最佳英文小说”中。

千百年来,战争的阴霾始终盘桓在人类历史的上空。硝烟后的花朵依然将会盛开,可坟茔中的死去的生命却不会返来。古今中外的人们,以文字讨伐战争,以文字抵御战争。海明威笔下《永别了,武器》就是一部极具代表性的反战题材小说。

提起美国作家海明威,许多读者最先想到的当然是他享誉全球的著作《老人与海》,然而作为一位上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的斗士,海明威所撰写的带有自传色彩的反战小说《永别了,武器》同样经典。

《永别了,武器》是海明威于1929年写成的小说,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意大利军中作战的美籍救护车司机中尉弗利德利克·亨利的角度进行叙事,精炼的语言,批判了战争的荒谬、虚无和非理性。

这部长篇小说提出了一个发人深醒的问题:我们可以永远告别武器、告别战争吗?在战地医院相识的美籍意大利中尉弗雷德里克·亨利与英籍护士凯瑟琳·巴克利陷入热恋,为了摆脱这场堪称灾难一般的战争,两人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们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爱情和生活吗?

海明威以男女主人公跌宕起伏的爱情为主线,揭示了战争荒唐而又残酷的本质,反映了战争中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残杀以及战争对人类精神和情感的毁灭。小说号召人们反思战争的本质,激励人们把反对战争的事业坚持下去,直到“永别了,武器”那一天到来。

悲催的是,这个凄惨的战地爱情故事跟战争一样是个悲剧。亨利和凯瑟琳,他们俩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即使离开了战场,也逃不掉死亡的阴影。

《永别了,武器》原名是“A Farewell to Arms”,Arms既指“武器”,也指“怀抱”。这部小说可以划分为两大部分:“永别了,武器”和“永别了,爱情”。

海明威的作品简洁、诗韵、有力、客观。“冰山理论”、“对话张力”和“零度情感”是其独创的写作手法。这些都在《永别了,武器》小说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海明威曾在一战时受伤,从身上取出227片榴弹炮弹片。战争的创伤伴随着他。他经历了战后的迷惘和反思,深知战争的残酷,因此作品素材大多取自个人经历和切身感受。

小说开头写道:“冬季一开始,雨便下个不停,而霍乱也跟着雨来了。瘟疫得到了控制,结果部队里只死了七千人。”一个“只”字,触目惊心道出了战争的无情。

在亨利给前线士兵运送物资的时候,他所在的队伍遭遇敌人的炮弹袭击,死伤四个人。亨利背着伤员撤退,中途被机枪击中腿部,但他仍然拼死坚持,最终把受了重伤的战友拖了回来。

“人们就像着火的木头上的蚂蚁,不知道逃到哪里去,大部分都跑向了烈火中,无论怎样最后都是难免死去。”在海明威的笔下,战争不但摧毁了人类的幸福,甚至已经摧毁了人们对于末来的希望。

部队要发动进攻了,亨利把救护车的司机安顿在掩蔽壕里,以便进攻开始,车子装伤员往后送。进攻迟迟没开始,他和四名司机坐在掩蔽壕聊天,他们憎恨战争。

“一个国家里有个统治阶级,他们愚蠢,什么都不懂,并且永远不会懂得。战争就是这样打起来的。”

“而且他们还借此发财哩。”

“他们中的大部分也不见得如此,”帕西尼说。“他们太愚蠢了。他们打仗是没有目的性的。只是出于愚蠢。”

亨利拿通心粉和干酪给司机吃,此时轰炸开始了。亨利刚吃完一份干酪,掩蔽壕就被大型迫击炮弹击中了,他膝盖中弹。

这次进攻很顺利。讽刺的是,因为亨利受了重伤,军队要保荐他得银质勋章,只要证明他曾做了什么英勇的事。亨利说他什么都没做,被炸的时候在吃干酪。

亨利从野战医院转送到米兰治疗,做了手术后恢复得很快,拄拐杖不久以后改用手杖走路,又去接受机械治疗,恢复膝部的弯曲功能。

伤好后,亨利再次回到前线,他对战争胜负不在乎了,因为打胜仗的不会停手,打败仗的会还击,战争没完没了。

在一次不对大撤退后,战场宪兵从撤退行列中抓军官审讯,宣读完“擅离部队,明令枪决”,随后就地枪毙。

“审问者的旁边站着四名宪兵,人人挂着卡宾枪。这些宪兵都是那种戴宽边帽的家伙。押我去的那两个把我推进这等待审问的人群中。我看看那个正在受审问的人。他就是方才从撤退行列中给拖出来的那个灰头发的中校,胖胖的小个子。审问者冷静能干,威风凛凛,操人家生死大权的意大利人大致是这个模样,因为他们光枪毙人家,没有人家枪毙他们的危险。”

亨利趁着宪兵们不留意,跳进河里逃生。

“河水冲刷掉愤恨,责任也随水而逝。早在宪兵抓住我衣领的那一刻,我就卸下了责任。我不太在意仪表,我很想把这套军装脱下,我撕掉袖口上的星章,是为了避免麻烦,不是为了自己的荣誉。我不反对他们,但已和他们无关了,祝他们愉快。军队中有善良的人,勇敢的人,智慧的人和明事理的人,他们应该得荣誉和祝福。但这个战争已是他们的战争,我只希望这罪恶的火车早点开到埃斯特尔,好吃顿饱饭,不多想了,我要停止思考。”

当了“逃兵”的亨利,随时都有被捕的危险,凯瑟琳和他决定一起逃到瑞士。

在酒保的帮助下,他们晚上划船渡河,天亮时终于到达瑞士水域。他们非法入境被士兵发现了,亨利说带表妹来瑞士玩冬季运动。由于他们有护照又有钱,尉官客客气气盘问后随即放行。

在瑞士,亨利和凯瑟琳度过一段“神仙”日子。凯瑟琳在待产的时日里也很顺利。

可是,凯瑟琳难产了。亨利在等待中不断胡思乱想,他满脑子都是“倘若她死去呢?”

凯瑟琳是凌晨3点送进医院的,一直到第2天晚上,才被医生剖腹产取出一个男婴。但孩子没有活下来,大概是脐带缠住了脖子。亨利觉得和孩子没有什么关系,他没有当父亲的感觉,甚至他讨厌这个孩子,因为“他差一点儿要了他妈妈的命”。

护士让亨利去吃晚饭,他吃完回来,凯瑟琳因为大出血送去抢救,他坐在走廊万念俱灰……凯瑟琳好像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大出血,他们没法把血止住,亨利走进病房,守着凯瑟琳,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她没能从昏迷中醒过来,没过多久便走了。

她们(医护)出去后,亨利关了门,熄了灯,可是没有用。“我像是在和一尊雕像告别。过了一会儿,我走出病房,离开医院,在雨雾中走回酒店。”

小说到此戛然而止,就像没有结尾一样。这就是海明威创作的“冰山风格”,有意留白。为了达到“空白”的最佳效果,他对结尾进行多次修改,设计了多达47种收尾。

“我像是在和一尊雕像告别”,看似冷漠但痛彻心扉的一句话,让你感受到亨利无法接受爱人离去,甚至忽略爱子夭折的不幸。

亨利憎恨战争,爱情拯救了他,但爱情又因凯瑟琳的难产死亡而画上悲情句号。他主动告别武器,被迫告别爱情,他再次陷入迷惘与空虚之中,何去何从?

《永别了,武器》以海明威亲身经历为基础,展现“一战”情景,贯穿战争英雄主义和爱情一同幻灭两条主线。小说将“迷惘一代”与战争紧密结合起来,不仅展现了反战思想,还展现了人们在战争中无奈、苦闷、失落、孤独、空虚、悲观、绝望的情绪,深刻描绘了战争给人造成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创伤。

亨利和凯瑟琳在动荡不安的战争环境中相识相爱,他们的情感关系在残酷现实面前显得格外真挚而热烈。随着战争局势的变化,亨利身陷困境,经历了战场上的生死考验,最终选择逃离战争,与凯瑟琳一同追求自由与幸福。然而,他们的爱情并未逃过命运的捉弄,最终以悲剧收场。

《永别了,武器》作为海明威的代表作,展示了其标志性的“冰山风格”写作手法,即只展现事件的表面,而把深层的情感和意义隐藏在文字之下,留给读者自行揣摩。这部作品以直白、朴素的语言展现了战争的荒谬与无情,以及个人在乱世中的无奈与挣扎,同时也揭示了真爱在逆境中的顽强生命力。

此外,小说以一种近乎纪录片式的写实手法呈现了一战时期的欧洲社会面貌,将战争与爱情两大主题巧妙融合,使之成为一部反战文学的经典之作。读者不仅能从中体验到紧张激烈的战争场面,更能感受到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升华与堕落。

总之,《永别了,武器》以其深情而又真实的笔触,触动了无数读者的心灵,它不仅仅是一部反战小说,更是一曲哀婉动人的爱情挽歌,值得每一个爱好文学、关注人类命运与情感深度的读者细细品读与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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