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抑或梦中写诗?
~V ~楚水
《法海圆融》——谢无量书法展归来,第二天早上醒来,仍然心有芥蒂,多少有点耿耿于怀。总觉得这位老人家随心随性,信手拈来,不拘一格,过意随意,而不够矜持。于章法上虽浑然天成,但不钤印章,就像一个人长期不刷牙,不洗脸,总会蓬头垢面,不够整洁,总有缺憾。可能作为佛家之无量先生,无心也无意在书法上,亦进入佛境,如自己好友李叔同能够放下,悲欣交集。而最终弘一为一代宗师。
有酒学仙,无酒学佛,这位由儒入佛,不持清规戒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无量先生,其实,则是另外一种修行。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某种大乘先觉,境由心造,造设心境,菩提顿悟,如济公和尚。只是凡夫俗子之如我辈,远远没有这种心态与心境,难以放下,矜持其实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执着一念,如猿捉形,学者劳心。
无意中翻出苏东坡所书欧阳修《醉翁亭》,一气呵成临写了一遍,有点释然而放下。老楚同志临帖2 0多年前,始于此帖,记得当时写像第一个"環滁皆山也”,差不多需要一个多星期。该帖乃东坡先生抄录欧阳修之名篇,绝对是专门的书法作品。但是为什么《黄州寒食帖》为天下第三行书,而该帖未称之为第三行书呢?估计与文中21个“也”,18个“者”字,没有《兰亭序》中2 1个“之”那样,形态各异有关。再则就是东坡为书之而书,难免矜持而不能放下,况且欧阳修乃东坡先生的恩师,心存敬畏,更难免拘谨,不如自书黄州寒食之诗句,没有挂碣,自然也就得意随心。由是也开始理解谢无量先生了,随心随意,不是肆无忌惮,放纵而不节制。
法海圆融—-谢无量书法展回来,一直在思考一思考一个书法态度问题:谢无量,赵冷月之若曾翔先生之吼书,就是对书法不敬畏,不认真或肆虐书法?还是官阁之若田英章,端端正正,就是对书法的顶礼膜拜,奉若神明?实,书法作为艺术,或真正可称之为艺术,就是书法家与世界对话的特定方式,载自己的情感,表达自己思想,而不是刻舟求剑,守株待兔,麻木不仁式的叶公好龙。颐情颐性,画是醒时作梦,那么书法呢?否称之为梦中写诗,需要那么一种朦胧,那就需像谢无量这样放下某种清规戒律的崇高,淡定心态,止水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