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色大楼》第十二章:新的村委主任 ||王新兰专辑(82)

河南文苑

2024-07-23 20:35

白色大楼 第十二章 新的村委主任

作者 王新兰

被修过枝的杨树显得更高,在高高的枝丫上,有对儿小鸟无声地卧在寒风侵袭的树枝上,小巧玲珑可爱。视力不好的人看不出它身子微微多出枝的部分。我的小女儿扶着我的肩膀仰起脸儿问我:“那是不是麻雀?”我仔细看了说:“不像,身子小了点儿,尾巴窄了点儿也长了点儿,它比麻雀显得安静。”那小鸟的样子十分俊俏。冬日里的春光悄悄在太阳里,寒冷的风因为春天将至也无了凛冽。

证明在冬天里,有俊俏的小鸟也这么勇敢。在这严寒的冬季,孕育着春风和魔术般变化出春天的景色和幻景在树皮里准备吐蕊。到了春天寒冷还会有,但那已经不是它的季节,那寒流肆虐人的肌肤毕竟是短暂的。严冬的北风呼啸也许是一年一度岁月清楚着细菌和杂质,也可能是狂妄者对弱者抛出刺骨的冷针和尖刺,但春天正在到来。

我住的村委楼旁边,在关爷庙里正在加盖小北屋。这是信奉者集资兴建的,墙是砖垒的屋顶是木什结构,然后最上面一层瓦瓦。看起来非常简单,却成了一座房子。因为建房用了我的水管水,允许我拣人家的木头碎块儿,够我烧锅用一段时间的。村里的换届选举迟迟才结束,新的班子成立了已经做了交接。新换上任的有个新名词叫村委主任,暂时没有书记。配备的两名委员是从党员中选的,妇女干部还是原来的。

新的村委主任是年轻人,见我烧锅问了我的经济来源,建议我做点小生意。一天他给我说以后不收我房费,让我经常把大院扫一扫。也确实有孩子们经常来玩,不断丢垃圾小食品包装袋儿和随便大小便。特别是树叶,等到开始落叶时经常院子不断落下树叶,扫过去还会有,环卫人员也隔三差五来清扫一次。既然村委主任这么说了,我就到会上买了把扫帚,脏了就扫一扫也显得名正言顺。

在这个村我看到有不少的低保户,还有双女户六十以上的照顾。我也是两个女儿,按理也应该是双女户。我是在身体不太好的情况下被强制结扎的,听人们说都挨的是一刀,却让我挨了两刀。住房是租的,生活是极度贫困状态,我怎么就没有人提出照顾呢?结扎十八年过去,仍然不愿回忆当年结扎时那像在地狱般的一幕。这种不打麻药的手术还是两刀,可想一个身体还不太好的女人是怎么承受的?

哭无泪的经历到了六十以后给点照顾也是应该的我符合政策的要求。再说当年的算不算违法算不算侵权?该有个回答。农历马年腊月二十日早晨,大约2015年2月8日,我问村委主任:“低保户是国家拿钱?是村里拿钱?主任回答:“是国家拿钱。”我因为有事耽搁了时间,回去见到我小女儿因叫不开门差点拨打了110。女儿告诉我她在南边的空屋借宿一夜,凌晨四点她听到我在我屋子的哭声。

我对女儿说:“夜里睡觉只管把门顶好,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古怪都装没听见。”冬天的雪在持续一冬的干旱后,终于下起了小小的颗粒。也积攒成白皑皑的样子,与月光辉映薄薄地覆盖了大地,削减了夜色的浓重。白天鸟声不时从空中传来,季节的严寒仍然是鸟儿们的世界。羽毛的魅力穿刺一种冰冷飞翔在空中如扁舟,又像疾风迅速吹过。鸟儿们每天阐释着,一种自由的快乐。

农历马年腊月二十三,大约2015年2月11日,不少村民第一次来村委大院领东西,这是村委主任上任后赶上了过年,是很热闹的一天。半下午村委主任把我叫了出来对我说:“老姑,咱一个大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哩,给你一箱方便面。”我很高兴地接受了。有位老妇女对我说,她是第一次来领东西。过去她也要求过低保,干部们说:“你得上面有人。如果没有人,报也是白报。”我也给我户口还在那个村的书记兼村长打了几次手机。

第一次是腊月二十,我在手机里这样说:“古书记,这次选举没有把你选下?他说:“你没听说瓜熟蒂落,瓜不熟哩。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啥事?我说:“我想把户口转回娘家村子,责任田还有两年期限咋是?回答:“你在那里分了地,这里自然就给你把土地去掉了。如果你没有分地,等下一轮动地就取消了。按国家政策一个人不能分两份责任田。”

我说:“至2012年那次你给我们母女三人分了两口人的土地以后,我大女儿至今已经三年没有责任田了。政策不也规定不允许村民没有土地吗?没有按村规民约办事提前把我大女儿的土地给取消了,咋是?包赔吧?古书记的情绪有了波动,我触及到了他的神经。他咕噜咕噜说了一些话,还说我给娘娘似的,给我说话真费气儿。并且说这事沤不烂。

第二次打手机就是腊月二十三,我在手机里要求说:“古书记,我过了五年的极贫生活,申请几次低保没有结果,不敢给咱半个低保哩?只听他在手机里对旁边人说叫给我写个名字。第三次是腊月二十五,我又拨通了古书记的手机。我说:“古书记,快要过年了,你都给困难户发点啥?回答:“村里太穷了,连个噙口钱都没有。”我说:“人没死,要啥噙口钱?他听了一愣。我又问:“到底都有啥?

他回答:“有低保,有八十岁以上的老人补助。”我笑了感情都是国家的钱。他曾在给我立土地协议时哭穷说,他代表村里每年要拿出两万元请上级部门吃饭,说钱早压给了饭店。说若不请就下来检查,就会说这不合格那不合格,一罚就是几万元,还不如请请他们吃个饭了事。我想原来低保的钱都是这些钱换来的?怪当不当低保户村委干部说了算。我又问有没有双女户六十岁以后照顾?回答:“明年就给你办一个。”这个回答我很意外。

其实关于我的贫困任何方面的补助包括所有政策在内的,我都没有见到过。2016年的今天我听说有土地确权,就要求给我土地确权,不料古书记说我没有土地不能确权。我就称他是土皇帝,他一听土皇帝就说:“我今天晚上就去。”我赶紧说我不在这里住了,要搬家了。他就说等我有了新住址就告诉他,还说下一轮我们母女的土地还要我争取,否则就取消了。那个村子五年为一轮土地要重新分配,这是第四年。

我是一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就是怎么努力都无法灿烂。春天的到来,等十九杏花开放时,那雪白的枝头萦绕着一穷二白。但和着煦煦的春风吹拂,孕育着美丽的果实,就像蔚蓝的天空需要白云游过,方感到蓝天下阳光那么充实。

写于2016年春天

(请看下一章)

作者简介:王新兰,女,河南省博爱县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即开始创作发表作品,有多篇诗歌、散文等见于省市报刊,长期以来深耕不辍,还有六部长篇藏家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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