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走了》||时红跃作品集(六)
《 父亲走了》
每一个人,对于逝去的亲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怀念方式。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我想,我应该用文字把我对父亲的情感、哀思,与我的心路历程,记录、传承。
父亲走了,带着他的不舍与眷恋,在农历五月的月末,阳历七月的第一个清晨,永远地走了。
有句古话说,父母是儿女在这人世间的两座屏障,父亲的离世,无异使得我在人世间彻底的直面人生归途。
母亲在二十四年前已经先走了,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从未有过的寒冬,是那种彻骨铭心的寒冷。
两千年代,刚过而立之年的我,在那个还是初冬的磨沟口(双龙湾)小街上,总是穿得比谁都厚,常常是冷的瑟瑟发抖难以承受。
如今,父亲也走了,在这五黄六月人们说热得不行的盛夏。我却没有一点热的感受。而且,身体非常的虚弱,精神萎靡到了极点。西药中药一起猛用,还是感到有气无力弱不禁风。是因为亲情的失去吗?还是觉知在把我捉弄??这人世间很多的事,有几人能说的清???
亲人的离世,从来都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烙印在心里的思念,将会与痛楚相伴余生!!!
父亲一生,为人厚道、朴实坚强、吃苦耐劳。他十几岁时我的亲爷爷就去世了。他勤奋好学,勤俭节约,知难而进,奋发图强。
他凭一己之力,从一个身无一寸的容身之地一无所有。从凭一己之力打土窑洞住到中年儿女两双,瓦房屋数十间。从一个身无一技之长的普通青年,到中年之后,在远近几十里内小有成就的,木工、瓦匠、土木工匠师傅。他的辛苦与勤劳,他的好学与努力,乡里乡亲、亲朋故交、众所周知。
农村里,小到日用家居,大到土木结构的房屋、砖木、砖混结构的基建工程,他总是细心琢磨,潜心研究,各种木工、瓦工活,他都能干的声名鹊起,顺风顺水。
七十年代末,农村生活环境逐渐好转,开始流行土木结构的五檩四平的大房屋,他就边干边学。后来,农村又开始流行砖木结构,砖混结构的平房二层小楼,他就领一帮子人承包着干。进入九〇年后期又开始流行个体户,他又开始干木材加工,这一干就是整个后半生。
父亲的一生,虽然平凡,但并不平庸。他勤劳上进,敢想敢干,遇难勇上,潜心琢研。他心地善良,与人为善。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硬买吃亏货,不卖便宜嘴。从我记事起到他前年有病之前的漫长岁月里,几十年如一日辛勤劳做,可以说从来没有真正的休息过一天。父亲的一生,不能说多么了不起,但他决对可以这么说:回首往事,我的一生,没有碌碌无为,更没有虚度年华。
从前,一首写给父亲的散文诗,足以证明我现在写父亲的文字并非虚谈。
散文诗里的父亲一一
二零二二年
又是一个春寒
前天夜里开始下的雪
今早还没有下完
早起已经成了习惯
简单的弄点早饭
一个人哆哆嗦嗦
从河囗走向老院
雪花纷纷清冷的郑卢小学前
除了一片小桥车
一个人也看不见
远远地看见老院子里
已冒起了烟
这是父亲几十年来寒冷天里
干木工活前的一种习惯
这也是他深知我每早上定会去他跟前
上到大门前的路面
清楚地看到父亲正在把活干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
右腿挪动明显吃力困难
父亲!干了一辈子木工活的父亲
年近八十岁的父亲
从来没有一天不把活干
一年四季三伏九寒
从来没有清闲过一天
看着父亲锯木料时日渐佝偻的背影
看着他衣袖裤腿上的泥土灰尘
我泪眼婆娑地伫立在凛冽的寒风里
一根接一根
抽了好一阵烟……(听雨二零二二年正月十八书)
上午送走了父亲,下午就倒在了房中,一大觉醒来,是全身酸痛。夜半惊醒后,内心是无尽的痛楚,是无法言喻的心疼。与父亲在一起的往事一幕一幕,像童年看的连环画,又像是我们这一代人曾看过的,黑白老电影。想着往事听着这音乐,眼睛渐渐的被一种液体模糊,送别时没有来得及去哭,安静的深夜里,泪,止不住……
每一个人与至爱亲情的永别,都是后半生思念的长河。人是感情的东西,谁不知道亲情的冷热。人们常说父爱如山,可作为人子,对父母的哀思,也常常会泪流成河
。人前貌似坚强,无人的夜里辗转反侧。人生只是一世,来生只是传说。父母、兄弟、姐妹,每一个亲人的失去,真的都会如这大门两侧上的挽联。日落西山难见面,水流东海不回头……
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即兴写一段文字,抒发一下感伤,寄托一下哀思,麻痹一下神经。
让这长夜离黎明更近一些,愿父亲大人在那未知的世界里吉祥、安宁!!!
作者简介
时红跃,笔名听雨,河南省卢氏人,卢氏县作协成员,三门峡市作协成员,喜欢文学,爱好写作。作品散见于,《卢氏微吧》丶《卢氏文苑》丶《卢氏部落》、《长征心路》丶《行苇春秋》丶《行参菩提》、《河南文苑》《奔流》等文学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