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楚水

据说狗的嗅觉最为灵敏，比如警犬可以根据气味追踪N多N多公里。朋友家曾养一只小狗，好像能听出他们家的摩托车声，每每家人回家，总在门口迎候。我的这只小汪汪也是，几乎就是老楚同志在那里，他就跟在那里。老楚临碑写帖，他爬在桌案下面，老楚同老写文章，他爬在脚跟旁，偶尔写累了，看看他，他就有意识翻几个滚，不像翻跟斗的那种憨态，让人哭笑不得，竟忘了苦思冥想、江郎才尽的困顿与烦恼。特别是早上六点半，见我还不起床，肯定比闹钟还及时，汪汪汪的把我叫醒，教人苟日新，又日新。

谁知昨晚回来，有点微醺。写了一首《北京城里，有一条河》，这些年人居环境变了，洋桥东边那多年半枯的河床，现在己经大有一条大河波浪宽的模样了。河是一个城市的灵魂，比如北京比上海少一条黄浦江，就少去了许多浪漫与朦胧。而这条渐成气候的河，正在弥补这种欠缺或遗憾。一直没有沿河走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从那里开始，又流向哪里呢？诗人汪国真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所以，要到远方去。但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不是风景么？有一天，老楚一定沿河走走，看看有无风景。

有点微醺，借着酒劲，又写了一个大大的“福”字，有点自鸣得意，竟忘了小汪汪没有下来，不在身旁。过去我回来，小汪汪如果睡觉了，没有等我或门口迎接我，只要喊一声，就会从楼上飞速跑下来，冲着使劲叫上那么几声，以示亲切与亲热，今天却不知为什么，怎么喊也不下来。保姆大姐说：

小汪汪，好像受到了惊吓，像是有病了

----蓦地，一下子酒就醒了一大半，迅速赶到楼上。见他乖乖趴在那里，眼睛并无异样。弄点水过来，也喝了几口，没有生病的迹象。但带他下楼，却总是不太听话，似乎有点害怕。于是，恍然大悟：

前天晚上，有点累了，就没有遛他，半夜里可能是实在憋不住了，就拉到了楼下的地毯上。险些让我踩上，就很生气，指着地毯说：如果再敢这样，就会打他，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其实，我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谁知这家伙能听懂，又加上这几天，有人要送一只马犬过来，一直在谈怎么办狗证的事，这家伙可能感觉到了什么，有点吃醋，可能也真的生气了，就开始这样。然而是自责呢？是嗔怒呢

天晚上不听话，也就没有遛。心想今天还有可能拉在地毯上。谁知这家伙还真听话，穿过两道门，拉在了院子里的天井上。一条狗通人性如此，如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有一只也就够了，所以，就不想领养那只马犬了。小汪汪好像知道我的想法，这不是吗？开始老楚同志到那，又跟到那，就是上厕所，也跟着爬在门口，就像鲁宾逊和星期五，片刻不离，这种感觉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