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动态】吴昌硕180周年报告会:西泠印社又提“四新”时代新要求
【陈振濂答记者问】
首先从{春季雅集}在临平超山举办的西泠印社吴昌硕180周年学术论文评审会预备会上说起:
“吴昌硕研究”是个横贯百年的大话题;但又是一个老旧话题。关于吴昌硕,之前已经有无数人在各个时代有海量的研究成果。但它必会造成目前研究现状呈现空疏庸怠、缺乏新意、不容乐观的局面。如果不对评委追加特殊要求,其可以预计的结果是:
大量的老生常谈、重复叙述、热衷于讲故事、耳熟能详的老旧资料被反复翻用聊无新意:近似于“白头宫女在 ,闲坐说玄宗”。
在这种情况下,再召开吴昌硕研讨会报告会,除了纪念180周年应景之外;在学术上究竟有什么令人耳目一新的推进价值?我们在本次评审工作中,向五位评委提出了一个新颖而鲜明的业务要求:
——面对老话题,推进新研究:
故尔,对这次优秀论文的评审,尽量要遵循四大原则:
创立新观点;
开拓新主题;
提示新细节;
整理新材料。
———或谓之个案学术研究之“四新”原则。
总数达102篇的投稿文章不可能篇篇都有新意。若以此苛求并责怪所有作者“老调重弹”是不科学的。但如果本次评委评出的优秀论文和入选论文也是平庸老一套的话,那就不是作者问题而是评委选稿的专业水平和眼光问题了。因此,评选成败的责任和担子,要实实在在地压在评委身上。
过去几十年间,书法界每次评审后展出时诸多“问题作品”的不理想与瑕疵,一定都是先指责广大投稿作者“人心不古”、无修养或没内涵或风气不正;却不首先“问责”有绝对裁决权的评委们为什么会评选出这么多问题作品(论文),我以为,这是业内活动中最大的本末倒置。
由此今次确立的“四新”原则,引伸出“学术论文评审学”或“展览作品评审学”,并在今后西泠印社的学术研究中的发展方向,也许是我们组织“吴昌硕诞生180周年系列活动”中最大的思想收获。
【入选论文目录】
吴昌硕180周年学术论文评审的业务要求:
——面对老话题,推进新研究:
这次优秀论文的评审,尽量遵循四大原则:
创立新观点、开拓新主题、提示新细节、整理新材料。
【陈振濂在采访最后,又特别强调】
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学术平台,我们愿意认真呼吁一下:
百年西泠印社的“创新”不是空喊口号,而是有实际可供“对标”的内容衡量标准。“
———“四新“是可以具体供大家“对标”的。
西泠镜像|以学术为魂,“四新”开启新征程
杭州日报 2024-05-24 13:52:00 1.4w阅
记者 孙乐怡 实习生 郭润历 崔正苡
波澜壮阔,宠辱不惊;存传统之文脉,继往圣之绝学。这是120年来西泠印社志士仁人贯穿始终的精神维系。与时俱进、与时代同频共振,这亦是西泠印社120年来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且不断兴旺发达的“秘诀”。
近年来,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现代科技的冲击,传统篆刻艺术的传承面临挑战和机遇,西泠印社积极探索创新传播模式,推动金石文化在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中不断发扬光大。
今年4月,众多专家学者会聚杭州临平,以学术交流形式纪念吴昌硕先生180周年诞辰,同期举行学术报告会令人耳目一新。会上,中国文联副主席、西泠印社副社长兼秘书长陈振濂提出学术研究“四新”概念:创立新观点、开拓新主题、提示新细节、整理新材料。
在接受记者专访时,陈振濂表示,“此次报告会具有里程碑意义,论文作者在原有准确无误、全面周到的研究基础上,更加注重论文的创新意识。”
吴昌硕篆书书名显赫,历来是学者们的关注重点,但倘若就篆书谈篆书,不免有“一叶障目”的风险。冯立、阮天伦《论吴昌硕隶书的艺术成就——从西泠印社〈新建观乐楼碑记〉〈辛酉题名〉说开去》一文,以吴昌硕两件隶书作品为切入点,梳理其隶书及书学观念,分析风格来源演变,发现篆隶书共生关系,阐释隶书独特作用与深远影响,颇具新观点。
吴昌硕《新建观乐楼碑记》
吴昌硕《辛酉题名》
“在研究中不乏围绕开拓‘新’主题、整理‘新’材料、提示‘新’细节所展开的一些思考与见解。”陈振濂说。如张翼《吴昌硕:新时期在英美的国际交流》一文,从1982年至1985年吴昌硕书画在欧美大规模巡展的大众传播层面、学术研究领域、收藏层面三大维度衍生开去,通过文献研究,分析了西方世界对吴昌硕书画的传播和接受。再如张学津《从吴昌硕为他人印谱题识看其印学思想》一文,从系统性角度全面梳理吴昌硕为他人印谱题识,分析其印学思想,列举吴昌硕在《悲盦印存题识》中指出赵之谦取法碑版砖瓦等,开创了新印风;吴昌硕受赵之谦影响取法封泥、砖文、碑额并创作许多篆刻作品,由此可见其理论与实践相贯通。还有李家祥《吴昌硕篆刻艺术在日本特殊受容途径考述——以日下部鸣鹤为中心》一文,围绕日下部鸣鹤与吴昌硕结缘的契机,作为一个基本方向去研究。通过一些记载有关日下部鸣鹤与杨守敬、吴大澂等人交往故事的资料,从中发掘日下部鸣鹤推广吴昌硕篆刻艺术的原因和方式,包括其与其他人传播吴昌硕篆刻艺术在方式上的不同。
20世纪50年代后,金石文化遗产被充分研究,篆刻走出文人书斋,被公众认识欣赏直至被世界认同与珍视,获传承发展,形成新特质。新时期,篆刻在创作、研究、普及等多领域变化深刻,且在当代艺术领域令人瞩目。如今,西泠印社正着眼于世界,期望以印文化促进东西方文明交流互鉴。
吴昌硕《西泠印社中人》
在新时代,立足传统,如何保存金石、研究印学?陈振濂指出,“西泠印社今年提出了‘篆刻学的学科建设’新课题。从建社60周年至今,印社取得了不少成果,如今可用‘四新’来衡量定位,这次是吴昌硕,下次或是西泠八家。”
陈振濂以“一机两翼”来阐释西泠印社印学研究的未来发展方向。以120年社庆为新起点,将西泠印社创新发展比作“机身”,其中一翼是由篆刻印学延伸的中国古代金石学,从青铜器铭文、甲骨文到石刻、简帛、简牍以及拓片等整个中国文明史,涵盖广泛;另一翼是世界印章史,纳入非汉字系统“域外印章”。
“今后,西泠印社要持续引领国际印学研究创作,需有世界印章史眼光,让古老印章具有世界交流功能,透过国外图形、文化符号、民族图腾与标识和文物遗产等提升传播价值。”陈振濂说。
西泠印社,以学术立社。展望未来的研究方向,诸多年轻学者皆称将持续且深入地对吴昌硕艺术展开研究,运用文献研究、实地考察、学习前辈经验等多种方式来推进工作,进一步剖析其创作理念与印学思想,从而探寻其背后的因果逻辑关联,与此同时,着眼于“四新”以引发更多的新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