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存：杂记2023012 正观新闻

余世存：杂记2023012

2023-06-21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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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说一个人的命运里隐藏着他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经历的事。通过阅读来获取知识，在以前是一个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在当下出现了问题。比如说互联网、ChatGPT给我们带来的阅读冲击还是非常大的。现在很多人不读纸书，我们可能算是读纸书的最后一波人了。读纸书这个经历我觉得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一家三代人都从事同样的职业，比如三代税务人，三代石油人，三代铁路人，三代烟草人，三代供电人，三代通信人，三代银行人……我们社会还有不少这样的职业，让家族人有职业感，据说三代快递人都已经有了。曾遇到一个海归留美博士，说家里都在国企工作，父亲一直劝他进国企上班。

四五十年前，一个司机多牛啊，他懂驾驶在大家看来真是威福；但今天拥有驾照是寻常事了。三十年前，一个会写文章的多牛啊，一首诗、一篇散文都可以吃遍全国；今天的文章高手虽然仍威福，但文字表达已是大家都拥有的技能了。……这类比较可以无限。章太炎说过俱分进化，善在进化，恶也在进化。

我们对历史思考得越多，改造世界的雄心愿心不免会遇到自我否定。任何一段历史的复杂性都足以使人沮丧，甚至使严肃的思想家抑郁。但是，像韦伯那样的思想家仍明确对社会文化的末世现象施以审判：“专家们没有灵魂，纵欲者没有心肝，这个废物却在自己的想象中以为它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文明水平。”

在春秋时代，晋国的公子重耳在秦穆公的支持下回国继承国君之位，这之前，重耳跟秦穆公有一个外交谈判，重耳想让他的舅舅子犯陪同，子犯就推荐赵衰，说我的水平没有赵衰高。结果这次见面真的就像考试一样，一开始，秦穆公赋诗一首《采菽》，讲的是诸侯朝见周天子时的情景。秦穆公用此诗，是很明显地对重耳一行表示欢迎。赵衰一听，马上让重耳还礼，同时选了一首《河水》，赵衰选这首诗是表达投靠亲近秦国的意思。秦穆公非常高兴，就赋诗《小雅·六月》。赵衰听到后就兴奋地劝重耳拜谢秦穆公，因为秦穆公的意思就是要帮重耳平乱、建功立业。可以说，这样的外交既是考试也是战争较量，让人紧张，又让人觉得很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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