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倡议下跨境物流联盟体系构建分析

截至 2021 年 12 月，中国与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签署了 200 多个涉及海运、空运、邮政领域的双边和区域运输协定。“一带一路”沿线物流设施建设和服务能力提高进一步促进了贸易便利化，节约了沿线国家的国际贸易时间，降低了贸易成本。① 与此同时，跨境电商作为推动中国国际贸易增长的新业态新模式，进入了快速发展期，对跨境电商物流服务的需求也迅速增 长。为持续支撑“一带一路”沿线跨境物流降本增效、缩短物流时间和提升服务水平，需要有关国家和企业进一步深化开放合作关系，在增强互联互通、加强资源整合、改革通关模式等方面不断探索。跨境电商物流在国家之间和企业之间的联盟化发展将成为重要趋势。

 一　“一带一路”倡议下的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 

（ 一 ）“一带一路”倡议与对外开放 

“一带一路”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合称，是习近平主席于 2013 年提出的合作倡议，旨在扩大中国对外开放，与沿线国家创新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的合作模式。秉持“一带一路”倡议持续开放、深入合作和模式创新的指导思想，中国推行了一系列制度型开放与合作。

（ 二 ）“一带一路”区域跨境电商与物流协同发展

 2015 年，中国发布共建“一带一路”的愿景与行动，提出要创新贸易方式，发展跨境电商等新业态。在全球经济备受疫情打击的背景下，2020 年中国跨境电商市场规模达 12. 5 万亿元，同比增长 19. 04%。②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国积极与沿线国家开展共建合作。截至2021年1月，中国与140个国家和31个国际组织签署了205份合作文件。③ 电子商务合作机制和遍及五大洲的合作伙伴关系有效推动“一带一路”区域的跨境电商与跨境电商物流 （简称跨境物流） 发展。“丝路电商”成为经贸合作的新渠道和新亮点。2020年中国跨境电商交易规模占我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的38. 86% ，成为国际经贸发展最有活力的部分，也是驱动共建“一带一路”国家深入开放合作与互联互通的主要力量。④

随着“一带一路”区域国际物流设施投资力度加大，跨境电商物流企业加快国际化转型，在传统的邮政小包、国际专线和国际快递等模式基础上，在海外布局物流网点，建立海外仓，转向规模化离岸运营。转型过程中，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的协同能力受到普遍关注。在跨境电商与快递服务的协同性方面，研究发现：电商平台对跨境物流服务监督力度与物流通关能力、增值服务能力具有反方向关系，监督成本与合作行为具有反方向关系；电商与物流的信息不对称程度与合作行为密切相关；电商与物流的协同关系及收益与客户评价具有相关性。在物流便利化对跨境电商的影响方面，研究发现：共建“一带一路”国家 GDP、人口规模等对通过跨境电商连接各新兴国家市场具有正向影响；物流便利化与国际合作对中国出口跨境电商具有积极影响，其中信息化水平正向影响最强，教育水平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因此，“一带一路”背景下跨境电商物流服务的产业链正在形成，协同与合作将在企业之间、国家之间不断深化。 

（ 三 ）“一带一路”深度开放合作与高质量发展 

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及有关国家互联互通政策的实施为跨境电商和跨境物流转型发展提供了机遇，验证了国家之间制度型开放与经贸活动深度合作发展的良性互动。但是，“一带一路”区域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仍然面临国别政策冲突，甚至保护主义的挑战，跨境业务和离岸模式也受到诸如设施建设滞后、技术标准通用性不高、通关监管及物流作业无缝衔接效率低下的限制。一方面，得益于中国电子商务的快速增长，以及 2020年以来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对国际贸易及全球供应链的严重冲击，跨境电商成为国际市场上最具活力的国际贸易新业态；另一方面，一些国家的贸易保护措施以及新冠肺炎疫情下运输领域频繁的拥堵和熔断事件，对跨境物流提出更高要求。要实现“一带一路”沿线跨境物流领域的深度开放与合作，推动“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需要加强研究“一带一路”倡议下各国深度开放的制度创新以及经贸合作的新型关系构建，指导多层次、数字化的创新型跨境物流 联盟体系的构建与运行。 

二　国际物流联盟与“一带一路”区域国际合作

 跨境物流联盟是跨境电商领域的国际物流联盟，需要分析研究国际物流联盟的机制和制度，为构建跨境电商物流联盟体系提供制度基础和经验借鉴。 

（ 一 ） 国际物流联盟及其机制

 狭义的国际物流联盟是国际物流企业之间构建的战略合作机制，具有稳定的契约关系，是优势互补、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国际企业联合体。其运作机制是：①节约国际物流服务的交易费用，如节省搜寻和信息费用、决策费用、监督和执行费用，取得价格折扣等；②获得协同效应，包括规模经济效应、范围经济效应和共生经济效应；③联盟内部建立沟通、协作、约束和惩罚的合作机制，成员企业获得预期的绩效。

与国际物流企业联盟关系密切的还有国际虚拟物流联盟。世界各国信息化、网络化和数字化技术的应用进一步提高了国际市场交易效率，扩大了国际市场规模。国际虚拟物流联盟是建立在国际物流企业联盟基础之上的，由资源互补的物流企业根据物流目标和任务，在特定时间和市场条件下组建的数字化虚拟物流联盟，共同完成物流任务，各自获取溢价报酬之后就回归到原来的物流组织。这种联盟是灵活的学习型组织，具有虚拟性和开放性（也称无界性）。

广义的国际物流联盟是国家之间、 地区之间建立的官方或非官方国际物流开放制度与合作关系的框架。其发挥作用的基础是在世界各国之间建立沟通互信机制和共享机制，主要活动内容是签署全球性或区域性的开放与合作公约及协议、一致推行国际贸易便利化措施和国际物流合作政策、联合制定 和推广专业化标准化物流业务规则、共同推出国际物流服务产品、 进行国际物流业务交流和国际物流专业人才培养。

（ 二 ） 国际物流联盟实践 

分析国际物流联盟，可从合作组织性质、投资股份控制、开放区域、运输方式等方面进行分类。从实践视角看，国际物流联盟以物流企业为业务主体，以运行规则和国际公约为制度及法律基础，以国家倡议和法规为政策导向，运行机制和合作模式各有侧重。因此，理解国际物流的联盟化发展趋势，不仅要认识联盟组织，还需要认识国际物流联盟体系。

本文整理了一些不同运输方式下的国际物流企业联盟，如表 1 所示。

表 1 部分国际物流企业联盟 （按运输方式分类）

 资料来源：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由上可见，国际物流企业联盟具有以下特征：①以专业化物流业务为基础建立合作关系，如在不同国际运输方式上都有物流联盟，国际多式联运联盟起步晚，处于尝试阶段；②联盟的产生和演变与所在国家地区的经贸政策导向和发展环境联系密切，以满足运输线路周边的物流需求为出发点，对专线服务产品和合作方式进行顶层设计；③合作形式灵活丰富，成员在合作期可以加入或退出，在合作期满后可进行重组；④联盟的合作有松散型的，也有紧密型的，也可以互相进行投资与股权控制，结成企业联合体；⑤中国逐步在海上丝路及有关航线开展联盟化运营，提高了竞争优势。 

非政府性质国际物流联盟为国际物流运作提供理论支持、运行规范与技术指导，本文搜集了部分此类组织及其规则标准，如表 2 所示。 

表 2 一些非政府国际物流联盟组织及其物流相关业务标准 

资料来源：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一般地，非政府国际物流联盟是介于政府间合作组织与企业联盟的国际组织框架，更加符合区域经贸活动对开放与合作的需要。其规则建立在基础研究之上，适应运输技术和国际物流作业方式衔接的演变趋势，更加注重专业技术和标准术语的应用与推广，其工作对于国际物流不同环节不同行业具有指导性。

具有联合国及各国政府背景的开放型组织是国际物流合作的更为广泛的基础，本文整理了部分相关的政府间组织及其制度框架，如表 3 所示。 

资料来源：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可见，由联合国及各国政府缔结的政府间物流联盟及公约和规则，体现了缔约各国在国家制度上的开放倾向，促进了缔约国参与国际物流合作及跨境物流活动，具有更加广泛深入的影响。

此类国际组织及其国际公约反映了国际区域之间的竞争与合作关系， 对有关国际运输企业的开放态度和合作战略具有较为直接的影响。 

国家间的联盟及公约要求有关国家在国内政策层面制定相应的法规和产业政策，并按照国际组织的要求定期或不定期进行自查更正。因此，国家间物流联盟组织和规则体系是国际物流企业联盟的制度基础和政策体系，一旦形成国际规则和惯例体系，将成为国际物流合作的制度基础。

 （ 三 ） 国际物流的联盟化发展有利于深化“一带一路”区域国际合作 

关于国际物流联盟实施效果的有以下研究发现。①联盟对企业的财务绩效有积极作用。国际业务成本有所下降，但信息成本有所增加。②国际合作对企业实现范围经济有正向影响。服务范围扩大导致利润增加，物流操作成本下降，中转时间减少。③联盟整体上有助于实现规模经济。目前绝大部分企业处在规模经济阶段， 但企业规模和绩效有发生规模不经济的可能。④物流联盟对于环境保护具有突出作用，比如联合运输和改进船舶技术有利于提高燃油效率，减少废气排放。⑤联盟会提高市场集中度，对中小企业产生挤出效应，市场竞争效率可能下降。⑥一些联盟通过规模优势、市场份额、技术和标准先进性等主导国际合作，并具有一定的国家战略背景。中国在航运、铁运及联运方式上开始组建联盟，为“一带一路”沿线的物流提供合作支撑。

从实践来看，国际物流联盟化发展是跨境电商企业和物流企业的主动选择。为了应对跨境贸易伙伴国的物流限制政策，提高在海外市场的规模，降低通关风险，中国已经开始构建跨境物流联盟。2015 年，中国“一带一路”沿线城市的企业和社会组织发布了“一带一路”跨境电商物流合作联盟兰州宣言，倡议建立城市间协同机制，优化跨境电商运输网络和供应链环境，推动联合规划，强化骨干企业作用，建立人才培养机制，统一行业标准。2019 年，中国与共建“一带一路”部分国家结成跨境电商物流联盟，创新合作方式，提供多层次服务，共同应对国外限制措施。因此，中国的国际物流联盟化发展有利于强化国际竞争优势，也深化了“一带一路”沿线的国际物流合作。

 三　“一带一路”区域跨境物流联盟体系框架 

随着跨境电商交易规模膨胀，“一带一路”各国的 B2B 交易中保税仓、海外仓业务对物流合作要求更高，跨境物流企业面临业态创新、技术创新和组织创新的挑战。同时，中国“ 一带一路”倡议引导企业和有关组织在全球范围探索制度对接，新型跨境物流联盟需要加深认识开放合作的制度与法律基础，在联盟化发展中深入研究跨境物流任务分解和流程衔接能力、利益与风险管理机制、联盟体系稳定性控制手段和联盟化运行效果评价体系。另外，跨境电商物流与数字经济互相促进，跨境物流联盟具有建设虚拟联盟的天然优势。为更好地挖掘跨境电商与物流领域的数字资源，加快适应国际市场，跨境物流联盟体系应重视建设“网上丝路”，提 高数字化协同能力。 

（ 一 ）“一带一路”跨境物流联盟与合作体系

 跨境物流联盟是有关企业的国际合作方式，其具有以下特征：①有利于改善物流资源配置，但涉及多元化物流业务主体，合作机制复杂；②有利于实现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但合作范围广泛，物流系统的风险点增多；③有利于细化物流专业化分工，但联盟内部责任不清晰，作业流程控制难度大。

借鉴国际物流联盟运行的经验，“一带一路”区域跨境物流企业的联盟化发展，不但要构建企业联盟组织，还要利用好相关国际组织的公约法规和制度标准，打造联盟成员交流共享的网络优势。跨境物流企业联盟与相关国际组织、 国际公约和规则、 各国开放政策、 数据支持系统等， 共同构成跨境物流联盟体系。

 （ 二 ）“一带一路”跨境物流联盟体系的构建框架 

“一带一路”跨境物流联盟体系的总体框架包括以下组成部分。

（1） 跨境物流联盟主体。 “ 一带一路”跨境物流联盟的主体包括跨境业务链条上的各类厂商、各种组织、有关政府部门（ 制定政策）、政务机构（行政服务）（ 见图 1）。其中，“ 若干跨境物流企业”组成跨境物流企业联盟，各类主体组成跨境物流联盟的主体体系。跨境物流企业主体以各自的“跨境物流联盟企业资源及其整合配置”构建跨境物流实体联盟。 

图 1 跨境物流联盟体系的主体体系 

资料来源：笔者自行绘制

（2）跨境物流联盟运行规则和物流标准。包括企业联盟的合作规则、跨境物流相关的国家战略和政策、跨境物流相关的国际标准、国际公约法规、国际惯例等。各类法规规则构成跨境物流联盟的“ 制度层”（ 见 图 2）。

图 2 跨境物流实体联盟与虚拟联盟框架 

资料来源：笔者自行绘制

（3）跨境物流联盟合作机制与形式。合作机制包括联盟内部的伙伴识别机制、沟通协作机制、利益分配机制、风险控制机制、约束惩罚机制以及重组机制，还有联盟与外部的合作协同机制。

（4） 跨境物流产品及组合。分为进口业务和出口业务，物流活动分布在跨境物流全过程。将跨境物流业务转化成新业态新模式新组合，能够体现联盟的经营优势。 

（5）数据系统与网络平台。任务是构建跨境物流虚拟联盟， 包括跨境物流企业数据系统、联盟企业之间信息共享平台、电子政务系统与网络平台、各类组织的信息系统和科研平台等，体现联盟的数字技术优势。跨境物流虚拟联盟与实体联盟共同组成跨境物流联盟“运行层”。

（6）质量、安全与合作绩效评估。质量是联盟的综合目标， 包括服务质量、业务质量和合作质量。质量评估是控制联盟发展的依据。安全评估指跨境物流供应链对运行风险及稳定性的判断识别，是联盟持续发展的前提。合作绩效评估是对执行联盟战略后的利益评价。

（7）科技、人才、金融保险、政务服务等资源。这些资源是扩大合作范围的边界、为提高联盟企业资源使用效率提供进一步支撑。总之，跨境物流企业通过环境评估选择联盟战略，构建的跨境物流联盟国际合作体系包括实体联盟、虚拟联盟和联盟制度基础。可以选择环境、运行和制度等不同层面作为分析视角，本文主要涉及运行和制度层面分析。

（ 三 ）“一带一路”跨境物流联盟体系整体构成

 “一带一路”跨境物流联盟体系整体构成包括：①有关企业组成跨境物流企业联盟，企业及其资源是实体联盟部分；②实体联盟与虚拟联盟构成跨境物流体系，实现运行层的交互；③跨境物流体系对环境层进行研判，实现动态调整；④联盟体系运行遵守 “一带一路”区域的开放战略及合作法规政策，需要制度层约束联盟及其成员的行为；⑤跨境物流联盟体系通过跨境物流信息系统组织各类活动，如完成产品供应合作、跨境电商平台合作、进出口物流及国际运输合作，共建“一带一路”国家进行制度合作、开放与创新等。基本框架如图 3 所示。 

 图 3 跨境物流联盟合作体系整体框架 

资料来源：笔者自行绘制

四　构建“一带一路”跨境物流联盟体系的重点内容 

（ 一 ） 深入实施“一带一路”倡议和政策体系，加强国际政策沟通  

2013 年习近平主席提出“一带一路”倡议，2015 年中国政府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各省区市在年度政府工作报告及中长期规划中对基础设施投资建设、金融贸易领域推动合作交流的对外开放工作都做出指导安排，尤其是“一带一路”沿线省区市进一步制定了关于落实“一带一路”倡议的地方法规、实施意见、规划和通知要求，一些省区市成立领导小组并制定行动计划、实施方案。一些政府直属单位，如国家发改委、海关总署、商务部、交通部、工信部等，也分别制定了关于“一带一路”沿线贸易与跨境电商便利化、国际物流服务质量提升、交通设施建设、国际通道与通信互联互通、跨境通关与快递服务 流程简化、“单一窗口”平台建设、口岸及边境站与园区建设等方面的意见、方案、通知、行动计划与思路，等等。

有关研究表明，一方面，我国“一带一路”的政策强度对经济开放度有正向作用，与保障力度有互补关系。政策强度对开放度的影响具有区域差异，西部地区的措施更加细化，有机会改善区域劣势。另一方面，政策沟通是推动中国政府与沿线国家协调政策的关键因素，未来需要创建行政沟通机制，加强友好诚信网络平台建设，提升沟通效率。需要加强沟通的政策主要包括贸易便利化措施、市场监督措施、与沿线国家共建“单一窗口”平台、加快跨境海关电子系统建设等。

（ 二 ） 研究国际合作组织与法规体系，积极融入国际物流联盟 

在全球化与逆全球化发展趋势下，发达国家不断促进国际制造体系回流，全球供应链合作更加关注稳健性和安全性，中国需要密切关注国际组织及其合作体系的变化。一方面，要加强国际公约和规则研究，开展广泛合作，利用中国在跨境电商领域的市场优势，探索构建新型跨境物流联盟组织，主导推动新型合作和制度创新。另一方面，要积极推进“一带一路”核心区域、先行区域的基础设施建设，推进贸易便利化进程，从理论和实践上探索跨境物流联盟在核心层、合作层和边际层的合作机制与形式创新。

研究表明，不同国际合作组织的发展方向和宗旨是不同的，中国可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积极应对。例如，美国印太海洋联盟对中国建设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有一定威胁，中国可以用“一国一策”进行分化，建立中美对话机制推动海上安全合作，开展中俄之间海上安全合作，发挥其他多边机制的约束作用；中国对丝路海运联盟创新合作方向是：打造中欧联运物流公共信息平台，协同推进核心区建设，加快通关一体化创新，推广多国整箱拼箱业务，进行技术、投资、税务等综合服务政策支持；对国际铁路运输政府间组织，中国应建立不同组织间的合作协调机制，建立多层面参与机制和高素质人才培养机制。另外，美国认为全球三大海洋联盟控制着全球 80%的集运市场，不受反垄断法管辖，因此有权对其发起调查。而三大联盟分别将在 2025～ 2030 年合约期满，其后续重组必然影响国际海运格局，也会产生新的机会，值得关注。

（ 三 ） 推动海关监管模式国际合作与创新 

中国跨境电商产品在一些国家入境时，经常由于国家之间不同的通关标准和严格监管程序而延长滞留时间，需要在深入研究海关标准基础上推动数据共享、手续简化和标准互认，与共建“一带一路”国家探讨政策程序互联互通、数据平台共建共享。尤其是中国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建设经验对东盟国家、独联体国家和东欧国家具有较好的参考，有利于发挥中国的主导作用。

（ 四 ） 继续做好“一带一路”沿线基础设施建设与投资 

基础设施和国际物流通道建设是推进“一带一路”开放合作的重点内容，一直广受关注。中国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亚投行）在新亚欧陆海联运通道自由贸易试验区联盟、中国—东盟多式联运联盟、大湄公河次区域交通一体化等国际合作领域取得显著成就，在沿线国家主通道的融资投资、示范性项目规划及建设等方面取得较大进展。未来需要在加强配套物流及通信设施建设、利用海外仓降低物流成本、完善无缝化流程以缩短货物在途时间、提高快件落地配送衔接效率等方面着力。俄白哈关税联盟区域急需加快国际铁路、公路通道建设，海洋联盟国家在推动数字港口建设、流程再造以加快集装箱货物周转、技术研发与人才交流、国际供应链重组等领域也有较好合作前景，中国企业联盟化发展充满机会。 

（ 五 ） 重视物流领域科学研究，探索建设技术联盟 

分析发现，相关的国际合作组织非常重视基础研究，尤其是一些非政府组织对国际物流标准的研究、制定和推广具有先进性、权威性，使一些国家和地区在国际合作中取得主导地位。共建 “一带一路”国家在国际铁路联运公约（协定）、铁路轨距等设施标准、通行流程、单证标准化等方面差异较多，中国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发起国，需要加强在政府间、联盟间的沟通协调，加大物流基础科学和国际标准的研究投入，联合开展物流技术研发，在 “一带一路”建设的先行区和核心区逐步推进物流通道、物流设施、作业流程的标准化和互认互通，在物流网络 5G 技术应用、“单一窗口”平台共享等工作上发挥主导作用。此外，加大跨境物流专业人才培养，有助于提高研究水平，在国际合作交流中发挥更大影响力。

（ 六 ） 打造数字物流、智慧物流，构建虚拟物流联盟 

在数字经济时代，跨境物流联盟将以数据为驱动，以技术为支撑，应加快人工智能、数据挖掘、物联网技术、地理信息系统等新技术应用，提高科学决策和数据共享能力。通过构建虚拟物流联盟，合理调度，改进服务环节无缝对接，改善联盟成员的运输及配送效率，优化组合新服务新产品，满足客户柔性化需求。

（ 七 ） 建立跨境电商及物流市场监管与质量标准 

跨境电商是网络交易，货物实体通过跨境物流作业实现交接的过程较为复杂，业务主体之间出现更多的信息不对称，采购方的风险更大，退换货难度高，采购体验和满意度不稳定。在高速发展阶段，各国对跨境电商和跨境物流的市场监管普遍滞后，监管机构跨国合作更加困难。因此，如何对一些监管灰色地带建立市场监管机制，建立跨境服务质量的标准体系、评价流程和评价结果发布制度，提高质量监管效率，是共建“一带一路”国家需要共同面对的问题。

（ 八 ） 做好跨境物流联盟风险控制与安全管理 

全球供应链企业高度重视合作风险和产业安全，跨境物流作为供应链环节之间的主要纽带，必然要建立相应的风险管理体系，才能更好地融入国际经济体系。对于合作体系中一些国家的不合作倾向、联盟企业的违约行为、联盟体系的重组及持续发展、绿色联盟合作、虚拟物流联盟的约束机制、建立低碳物流体系以适应东道国环境规制、防疫及跨境作业熔断机制等问题，都需要深入研究，设置前瞻性的合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