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物院丨莲鹤方壶:出土百年的青铜绝唱
沉睡千年,苏醒百年。100年前,1923年8月25日,在河南新郑李家楼的一处菜园,乡绅李锐与春秋时期郑公大墓不期而遇,被称为“东方最美的青铜器”“青铜时代的绝唱”的莲鹤方壶由此重见天日,惊动四方。
莲鹤方壶一组两件,目前,一件存放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青铜馆(此件高125.7厘米),另一件藏于河南省博物院(高126.5厘米,宽54厘米,质量64.28千克)。
青莲为盖,上有仙鹤伫立;蟠龙为纹,下有群龙环伺。矗立在河南博物院的莲鹤方壶,精美螭纹诉说远古故事,再现高超青铜工艺。在20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巨大的莲鹤方壶既用于装酒也用于盛水,复杂的纹路彰显冶铸技法的高超,狰狞外观中不失郑风的自由与超脱,反映了东周时代诸侯林立的社会变革。
该壶主体采用春秋时期十分流行的方形构造,在此基础之上,壶通身以蟠螭纹为主,同时铸有龙纹、鸟纹以及兽纹。盖子上方四周骈列镂空的双层莲瓣,仙鹤立在中央,仰望苍穹,呈展翅欲飞状。
壶身刻了8条龙形怪物,最大的两条在壶颈两侧作为壶耳,还有两条龙作为附耳。四角各有一条带翼龙怪,圈足下有四只似龙亦似虎的兽,张口吐舌,呈负重前行状。壶底部的两条长龙尾部蜷曲、鳞片细腻、双眼圆睁、嘴巴大张,背负着整个方壶。
器物整体上采用了失蜡、模印、分铸、合铸以及焊接冶铸工艺,技艺高超精湛,造型精美绝伦。
莲鹤方壶不仅诉说着春秋时代森严的等级秩序,同时又具有《诗经·郑风》所描述的敢爱敢恨、自由自在的思想。方壶顶端的仙鹤,傲然挺立在莲花之上,昂首挺胸、展翅欲飞,尽显自由洒脱之相。象征高洁的莲花和仙鹤,使这种意境更加明显。
专家解读
河南博物院院长马萧林评价莲鹤方壶,与其他青铜器不同,它展现出一种清新自由、生动活泼的意境。根据《诗经·郑风》中“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的描述,郑国整体的社会风气轻松自由,欢乐美好,方壶仙鹤所呈现出的浪漫飘逸便来自于此。同样,郭沫若先生在《新郑古器之一二考核》中也称壶顶的鹤充满踌躇满志、睥睨一切、践踏传统的气质,欲展翅飞往更远的地方。
然而,关于莲鹤方壶的主人,至今没有统一答案。王国维先生在《王子英次炉跋》一文中提出墓主人“婴齐”应为郑国成公之后的郑国国君。但郭沫若先生并不同意这一观点,并指出“婴齐”的真实身份是郑国公子婴齐。后期也有学者陆续提出郑公大墓的主人是郑成公、郑简公等。目前所得出的结论是郑公大墓最早不早于公元前571年,最晚不晚于公元前530年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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